武汉的同志浴室与我

经历感情的伤害真的很深，也真的很想找个人聊天，彷徨中，来到了鼎鼎有名的****洗浴中心。虽说他们的网站上写的很清楚，但是，找到准确的位子，也费了点力。走到门前，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，隔壁就是派出所。门口还停着警车呢！但是，俗话说，最危险的地方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都狠下心来了，不进去体会一下，多可惜。想想我硬着头皮走进那算是金碧辉煌通向浴室的走道。买过票，刚走进更衣室，能感觉大家的目光“不经意”的在我身上溜来溜去，但大家的表情却很淡漠。只好找个位置坐下，由于不熟悉情况，也不敢贸然与人说话。点了一支烟，很失落的靠在沙发(Banned)上。隔座看了我半天，当我点第二支烟的时候，他开口：能给我一支烟吗？我的烟抽完了。我随手给了他一支，借此搭上话。熟悉后才知道，原来这小子根本就不抽烟。并告诉我他叫“小锋”，咸宁通城的。　　事实上我之所以到这个地方仅仅只为了解同志的生活，并没有其它任何龌龊的想法。这小子为满足我好奇心热情告诉我浴室里会发生的各种现象，并答应陪我了解真实的浴室生活。　　衣服脱了，挤进并不算窄小的浴室。我对那个小子说明一些规矩。比如不能共用我的毛巾，刮胡刀和杯子。他在我身后脱他的衣服，不回应我。我开了热水，伸手试探水温。他在我身后脱了他的裤子。我的左边耳朵听着水流声，右边耳边听着陌生人解开皮带扣和拉链的细碎声音。直到陌生人贴上我的后背，绕过我试水温的手按掉水龙头开关。我转过身体搂上他的腰，与他的眼神对望两秒钟。本来应该顺势亲吻和继续本能。　　当小锋抬手按掉浴室的照明，我的那些失迷的热情断然熄灭。所以我只能扶着他的腰推开他凑过来的鼻息。
我替小锋重新亮了照明。拉紧浴室门的瞬间，我又闻到同样一种久违的香水味。心里咯噔漏了一拍，大脑告诉我转身的话应该还有机会继续快乐。可惜脚步却背离大脑。　　坐在沙发(Banned)上失神，心一直在澎湃。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。不明白迷惑我的到底是什么。小锋有较好的面孔和年轻的身体。还有明亮冷清的眼神，还有让我失迷的同款香水味。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。　　小锋光着身体上了我的床。他上了床然后下床走到我身前。小个子问：我要上你的床睡觉，你还有什么规矩要讲？　　其实是讽刺的话，这个时候我没有精力消遣他。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光屁股，我说，没有了，你去睡。　　小锋赤裸的站着不动，他的眼神同样明亮得赤裸裸。我站起身，拍拍他的肩膀，我说，洗完澡我就来。他猛地跳起来把我推倒在床上。我的心咯噔咯噔漏跳两拍，头颈一团热火贴上来。小锋做势在我头颈处咬了一口，然后钻进被窝蜷着身体蒙住头。　　熟悉的孩子气，似乎很多很多年前有过类似的情景。我看着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锋，摇头轻声笑出来。收拾好浴室里小锋的衣物，摆弄好乱套的洗浴用品，我对着他用过的毛巾和杯子失神。猛地，我想起类似的情景，还记起同样孩子气的“涛涛”。前不久从寄来一瓶经典香水给我，我却一直收在柜子里不舍得用。像是珍藏起很多年以前唯一对“他”付出的感情。隐蔽的晦涩的漫长的至今还在发酵时不时散发出过去的味道。　　小锋某种程度上和他非常类似。相似的程度让我觉得如同他回来了我身边。　随便冲洗身体，实在是困了。　　钻进被窝的时候他探出脑袋说，你把灯关了去。我只好重新掀开被子起身把灯按掉。重新钻进被窝的一刻，小锋紧紧贴过来靠着我的背。他模糊着鼻腔说，你心里的那个人实在太该死了。我不知道如何接腔。我说了声谢谢，决定一夜无眠地睡。
只是，睡了不知多久我依旧被自己的梦惊醒。亮了灯做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才想起来小锋的存在。探头望去，床上根本没有他。　　当我亲眼看到那些人可以不顾旁人在场肆无忌惮发泄时，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。　　确切说，我当时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，太过堕落让我感觉人性的丧失。同性恋不能被社会宽容，如此阴暗淫秽的场所也有一定的原因吧。　　2009年是我人生一个最低落的时期，是父母逼我结婚逼得最紧的一年。单位看我整天萎靡不振，工作没有效率，在我要求下给了一个月的假期。我来到武汉和两个兄弟在一起，身边要好的直人是不能向他们倾诉的。GAY里面我唯有这两个兄弟，也只有与他们在一起，我才能感觉自己活得真实。　　只是两个兄弟太爱麻将了，而且只喜欢与GAY一起打，同样，他们也不愿意总是戴着面具生活。　　所以，**浴室成了我们最佳的选择。可以洗澡可以住宿可以打牌，还不至于丢下我让我太寂寞，总会有人可以聊天的。　　于是，了解别人的生活成了我那段时间唯一的乐趣。我很想知道别人是怎样戴着面具生活的？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一种想法？　　大部分的人都比较愿意交流，只有少部分只想sex，通常对于这样的人，我会告诉他：对不起，我对你没兴趣。　　当然，仅仅只为交谈，我也会挑我顺眼的聊。
碧落浴室有固定的一拔人，白天十一二点出去，晚上十一二点回来。大约他们在这个环境呆久了，彼此以姐妹相称，走路风摆杨柳腰，说话嗲声嗲气，C得让人发呕！只要他们在，整个浴室在没有关灯前，没片刻清静的时候。我一向不沾惹他们，避之唯恐不及，更别说聊天了。　　他们中有一个人与我们兄弟关系不错，偶尔会和我们一起吃饭。某天我实在憋不住了，问他：你们在浴室怎么不收敛一点，明知大家都对你们侧目相向，为何还如此招摇？他说：我们只为放松，走出那个门，就必须戴着面具。在亲人和朋友面前，我们只能低调再低调，生怕露出一丝迹象惹人注意。到了自己的地方，又何苦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呢？　　呵呵，他们故作姿态，引人侧目，无论这种侧目是善意还是恶意。总之，自己受到了关注，心态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　　我不能认可，但却不敢予以否定。在Gay这个大群体中，又有许多不同的群体思想，唯有一个共性，大家都是Gay。每个人因生活环境、接受教育、成长经历的不同，形成了不同的思想观念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，只要认为自身的行为并没有突破道德底线，他就认为自己不会有错。　　就比如我们是Gay，社会传统观念不能接受，但却无法改变自身是Gay这个事实。不能因为社会不接受，就随传统观念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异性，然后结婚生子。据我所知，还没有任何一个同志能在婚后改变自己的性取向，而完全丧失了对同性的欲望。即使没有同性的性行为，但内心的压抑也够他一生煎熬。　　我们要求社会宽容，而自身又为宽容做了什么？很多很有正义感的Gay，会认为同志浴室等场所的存在导致社会主流群体对Gay的误解。实际上社会主流群体不认同Gay，是受传统观念的影响，这些场所的存在只是加深他们内心本就存在的反感。
我不是在此想为同志浴室证明一些什么，只是想想绝大多数戴着面具生活无法在现实生活中释放自己的Gay，有个像这样的场所能让他们得到片刻的生活真实和情欲满足，又有什么不好的呢？　　一如一个某高校的老师说：周五下了晚自习，在公交站台上，左右踌躇。知道今天晚上落浴室的人很多，也知道这是个肮脏的地方，更清楚自己来了不可能也绝不可能做什么。但很想来，看着眼前的公交一辆辆的开过去，心中总在自我斗争，在等等十分钟，没有车了就不来了。在站台斗争了许久，直到末班车来了，想想再不上去就去不了，忍不住就上了。到了这儿又后悔，干吗要来呢？可是平时在学生面前作出为人师表、道貌岸然的样子，在家又有什么意义呢？来到这里，遇到你这样的人可以聊聊，其实我就很满足了。　　同志，在现阶段，注定生活在阴暗的一面，很难找到出口。　　当然，我不赞同甚至怂恿浴室那些不注意防护措施而sex的行为。我还是要奉劝那些去同志浴室的G们，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护措施。不谈高调的什么社会稳定，就算为自己为父母为朋友为所有认识你的人，给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吧！但是，把浴室当成一个家，朋友的家，我们大家的家，那种温馨的家的气氛，和自由自在，不必伪装的感觉，也真的让我有几份感动！　　在**的日子是难忘的，真正让我堕落的时光也是很有限的。　　我很支持朋友们在压抑和情绪低落的时候，有时间去体会一下，但是，也希望大家不要沉迷，人活在这个世上，很多时候真的不是只为自已在活。在** 的日子，可以是放纵甚至是堕落的，但是，走出这个门，我们还要去面对我们该面对的，千万不能一发不可收。难忘的碧落，难忘的堕落，难忘的温馨，更难的是在**浴室认识的那群同志朋友！